采访Jean-Claude Biver
27. 7月 2019 | 人物特写
Jean-Claude Biver(生于1949年9月20日)在制表界的职业生涯始于爱彼(Audemars Piguet)——来自瑞士汝拉溪谷(Vallée de Joux)的高级制表品牌。2014年,Jean-Claude Biver被任命为LVMH(酩悦·轩尼诗—路易·威登)集团的腕表业务总监。从那时起,他成为了宇舶(Hublot)、泰格豪雅(TAG Heuer)和真力时(Zenith)三个腕表品牌的负责人。宇舶的主要决策者是Ricardo Guadalupe,而在泰格豪雅和真力时,则是Biver积极参与到日常业务当中。自他接手后,泰格豪雅的业绩再度辉煌;真力时尽管还面临许多工作,但我们有理由相信,Biver也会将其也带上成功轨道。几个月前,真力时新上任的首席执行官Julien Tornare已经开始与他并肩努力。凭借着独特的人格魅力,Jean-Claude Biver的日程表上常常排满了各种活动和代表大会的演讲邀请。他最近出席了2017年4月在瓦杜兹(Vaduz)举办的企业家日活动,主题为“数字化——企业家所面临的挑战”。
Biver先生,您是第一批经历石英危机后对机械腕表重燃信心的人。当时您凭借一己之力,冒着巨大风险重振了宝珀(Blancpain)这个品牌,人们都说是您为机械表的复兴点燃了火种。回顾过往,您觉得最美好、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是什么?
Jean-Claude Biver:到现在为止,我职业生涯中最令人激动、也最美好的时刻应该是我和Jacques Piguet一起以22 000瑞士法郎收购了宝珀的那一刻。收购之后,我们其实只空有一面招牌,其他一切都要从零开始。宝珀这个品牌创立于1735年后,我们从1982年起才开始续写这个古老的手工工坊的历史。相信我,这种经历自然会带来巨大的情感冲击,很刺激也很有趣。
您今天还像那时一样,对机械腕表的未来充满信心吗?
当然!智能手表越多、越是有数百万人佩戴,人们对机械腕表和传统制表工艺的兴趣就会越大。我相信智能手表反而能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:它最终会促进我们佩戴在手腕上的钟表艺术和文化发展。

您在LVMH集团建立了一支高效、强大的腕表研发团队,由Guy Sémon领导,致力于机械腕表的未来发展。您的团队正在研发哪些智能创新,以维持机械腕表对消费者的吸引力?
我们目前主要致力于两条阵线:一方面,我们正在进一步开发我们的泰格豪雅Connected系列智能腕表;另一方面,我们也在努力为传统开辟未来。我认为,传统有它的未来,也需要这种未来。如果只是不断地重复传统,那么它很可能就只会成为一座纪念过去的博物馆。因此,我们会不断勤奋开发新的材料和颜色款式。我们新近推出了我们革命性的擒纵机构,目前则正在努力完成自主游丝和新型机械驱动装置。
“我们新近推出了我们革命性的擒纵机构,目前则正在努力完成自游丝圈和新型机械驱动装置。”
您刚刚提到的擒纵机构确实是一个巧妙的革命性发明,它只用一个部件就取代了传统瑞士杠杆式擒纵机构的31个部件。在真力时的一款腕表上,这一擒纵机构已经首次亮相,并且未来将应用到真力时其他系列上。从中期计划来看,这种绝妙的全新擒纵机构也将用于宇舶和泰格豪雅,甚至可能会被出售给第三方。它可以说是瑞士这个钟表王国里一场小小的“宫廷政变”了,因为此后一切都将大破大立。
没错,它的确是一场革命!这是自1675年以来荷兰数学家Huygens发明摆钟后的第一次重大新发展。确实,所有的机械表如今都还在按照这个已经有几百年历史的原理运作。但相比之下,我们全新的擒纵机构会比传统版本具有更丰富的优点。目前我们暂时将这一发明用在自己的品牌上,但在三五年内也可能会将它出售给第三方。
自您2004年接手宇舶并将其发展至新的高度以来,Norman Huber都始终是这个品牌忠实的同行者与合作伙伴。近年来,宇舶一直是采用创新表壳材质的先锋。目前它正在进行怎样的研发呢?是否又再次开始关注超轻材料?
没错,Norman Huber从一开始就对这个品牌充满信心。不同寻常的创新材料和引人注目的外观一直是宇舶的独家卖点,今后也仍然会是非常重要的因素。此外,宇舶还自主研发了许多机芯,最近的两款分别是一款新的陀飞轮机芯以及“Mecca-10”机芯。之后还会有更多具备新功能和新外观的新品推出。
“不同寻常的创新材料和引人注目的外观一直是宇舶的独特卖点,它们也仍然会是非常重要的因素。”
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,Huber手表珠宝经销商就已经在销售泰格豪雅这一品牌的腕表。在您接手品牌负责人后,泰格豪雅又重新站稳脚跟,发展成为许多入门级奢侈腕表购买者的首要选择。借助充满吸引力、价格友好的产品,您重振了这个品牌,更重要的是赋予了它恰到好处的情怀。未来的发展将会怎样呢?
泰格豪雅目前在轻奢领域已经确立起领导者角色,我们不但要努力保持这种定位,还要进一步巩固它。比如,我们新推出了一款带有陀飞轮调节机构的计时码表,价格极具竞争力。目前,我们还正在研发一款万年历,准备将其与计时码表和陀飞轮调节器结合推出。凭借先进的研发方式,我们得以将单件成本保持在极低水平,因此能以极具吸引力的价格为消费者提供这些腕表产品。

您不仅被视为梦想家和行动者,同时也是营销天才。您会如何唤起作为数码原生代的年轻消费者对机械腕表的热情?是光有创新就足够了,还是需要比较具象的情怀?
当然是创新和情怀齐头并进。如今,正是创新才能推动充满情怀的设计的诞生。比如我们位于瑞士尼永(Nyon)的宇舶实验室目前正在自主开发红色陶瓷和全新的超轻表壳材质,能将整只腕表的重量压低到25克以下。源自汽车的术语“Superleggera”(超轻)很快也将成为制表行业的关键词。
那么,您是否也推出了面向传统腕表收藏者,也就是怀旧派拥护者的产品呢?
当然!比如Guy Sémon领导下推出的泰格豪雅Monaco V4,或者由Steve McQueen奠定其传奇色彩的Monaco系列,还有Jochen Rindt曾经佩戴过、最近再次推出的泰格豪雅Autavia系列。泰格豪雅和真力时的辉煌历史将在未来继续激励着我们,更多的经典产品也肯定会陆续推出。
“泰格豪雅和真力时的辉煌历史将在未来继续激励着我们,更多的经典产品也肯定会陆续推出。”
我们还想问世界公民Jean-Claude Biver先生最后一个问题。认识您的人都知道,您在全世界几乎每个地方都生活过,总是在路上。哪个地方或者哪个城市能每次都给您带来新的灵感?
每次都能带给我惊喜、令我着迷的城市是东京。我也很喜欢日本这个国家,还有那里的人。
您有想推荐给我们的酒吧或酒店吗?
柏林的Soho酒店,它是我最喜欢的城市酒店。
有什么您认为每个人都应该至少体验或者看一次的东西?
每年秋天,在阿尔卑斯山上待了四个月的牧民都会举办“赶牛下山节”(Almabtrieb),赶着牛群回家。和他们一起从阿尔卑斯山上一直走到山谷地带的牛棚,是种非常特别的体验,每个人都应该尝试一次。